【坤廷】死神
＊双死神
一个类似童话的今生前世
街头来了一个新的死神，这是Austin当死神的第十年，他也是第二次遇见其他死神，第一次是在刚成为死神的那天，他的领路人告诉他了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。
这条路游离于人间，街上游荡的都是已亡之人的灵魂，Austin在这里待了十年，大部分人都是Austin带回来的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，Austin是不欢迎的。
但是死神不像狼喜欢群居，他们也大多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如果他不抢自己的人头的话。
第二天，Austin感觉到他监管的区域有即将有人离世，按照惯例他提前两个小时到了他死亡的地点，一个拐角的小巷，Austin所在的城市是个国际都市，这样的小巷很多，夜晚应付游客的纪念品店关门了，Austin在原地徘徊，他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到这里，是仇杀还是其他的死法？
Austin晃悠他的大镰刀，他的镰刀是黑色的，大约两米长，听他的领路人说死神的镰刀都是根据他的性格生成的。Austin不明白他的镰刀上为什么镶了一排粉色的宝石，颜色靓丽和他的黑色的镰刀一点都不般配。
Austin坐在巷子的墙头研究他的镰刀，镰刀代表了死神的前生，他们成为死神时忘记了尘世，他的领头人曾经拍着他的头，告诉他，等你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后，自己的前世今生也就变得渺小了。
他一直怀疑自己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，一排粉宝石，加上刀柄上纠缠的蔷薇花，太过精致反而失去了死神的味道。
他不知道死神应该是什么样的，但是他隐隐有感觉，至少人间的死神不是他这样的。
Austin有些烦躁了，这个无人的街角实在是太无趣了，他没有一点消遣，突然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，Austin的眉心一跳，他感觉到了这就是他今晚要带回去的人。
老人的动作很慢，Austin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他的死亡时间。可是老人已经到了。Austin勾着镰刀一晃一晃，也许老人要回家做饭，再出来遛弯的时候才会遇到意外，毕竟他手上提着一小袋菜。
突然老人开始急促地呼吸，这是怎么了？Austin弯下腰想去扶老人一把，但是死神是不能接触未亡人的。
老人捂着胸口，嘴里发出哽咽的声音，他很痛苦。Austin背过头，看过了再多人死前挣扎的样子，他才会更加的不忍。
老人似乎是身体上的急症发作，Austin听到身后的呼吸声从急促到变慢了频率，很慢，老人痛苦地挣扎着，Austin高举了镰刀，老人离世的那刻。他要把魂魄勾走。
在他高抬镰刀的瞬间，一道金光闪过，Austin还没反应过来，老人的魂魄被人提前勾走了，“谁？”Austin回头看到了穿着斗篷的同类，又一个死神。
他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脸，Austin透着灯光看到他笑了，“抱歉，我先一步了。”
Austin看了眼他的镰刀，是金色的，上面勾着一朵朵红玫瑰，大概是什么宝石雕刻的。Austin高抬镰刀，在他管辖的区域抢走了魂魄，就是在向他挑衅。
“我是被分派来的，现在这个区域也是我的领域。”斗篷下的死神声音并不像他的形象那么神秘，而是有些清亮的少年音。
“我是August。”金镰刀碰了碰他的镰刀。这是死神示好的举动，“以后在这片区域各现神通吧。”
“你这算什么？”Austin收起了镰刀，如果是分派来的死神他就不能斩杀，否则他的镰刀可能就要落在这位August的脖子上了。死神的镰刀可以结束所有认得生命，包括他们本身。
“不过是告诉你我的实力罢了。”August勾着老人的魂魄，有些怜惜地碰碰他，“他太辛苦了，挣扎了那么久还是死去了。”
“人都很脆弱。”Austin看了眼老人灰色的魂魄，“既然你是分配来的，你就要跟着我熟悉这片区域。”
“首先。”Austin抬手碰了碰他的帽檐，“先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吧。”
August沉默地拉低他的斗篷，“再等等吧。”
“怎么了你还生疏了？”Austin有些不满意，他把自己的斗篷扯下来，“我都光明正大，你怎么就不敢了？”
“Austin。再等等吧。”August摇头，把老人的魂魄举到他的面前，“先把他安顿好。”
Austin没再多做纠缠，把他的帽子一扣，转身往他的街走，August跟在他的身后，低着头，看着手里的镰刀，抬头看了眼Austin的镰刀久违的心跳加速，镰刀上是他熟悉的粉色和蔷薇。
Austin在心里评价一下他的新邻居，死神大多分散居住，他这片区域单属于他已经很久了，新成为死神的人，会被分派，他的区域今天分派到了一个新手。
镰刀上是骚包的金色还有大簇的红玫瑰，Austin哼哼两声，一定是一个自恋的家伙。第一印象就对August不太好的Austin幼稚地开始在心里编排他的新邻居。
August却安稳地完成了安顿老人灵魂的工作。
Austin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，August完成工作后才敲响了Austin工作地点的大门。
“我打算睡了。”Austin看着他的新同事巨大的斗篷，还有他漂亮的金色镰刀，不满地哼哼，他不想现在招待他的新同事。
“那是吗？明天见吧。”August没有生气，他知道死神根本不需要睡眠，这不过是Austin的一个小把戏罢了，不过August不打算怪罪他，再等他一会儿也无妨，August看向Austin的脸，回到家后他把斗篷卸了下来，镰刀挂在屋里最显赫的位置，Austin的脸此刻没有了任何遮挡物，August从他的眉骨扫到他的下巴，他最喜欢Austin的眼睛，是漂亮的黑色，头发是金色的，被Austin梳成了中分，真好看。August在心里感叹，Austin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看。
“你看够了吗？”Austin知道自己外貌的出众，在这里居住的魂魄也有不怕死神，甚至敢大胆和他表白，或者是直白地夸他漂亮的。被死神盯那么久，Austin倒是第一次。
“抱歉。”August低下头，他的镰刀也随着他的动作斜下一个角度，“明天见吧，Austin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Austin看向他，以为他把新同事吓到了，他虽然不太喜欢他，却也没有针对他的意思，也许August脸上有什么缺陷，Austin这一刻又开始可怜起他的死神同事。
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。自己或许应该有爱一些，Austin反省自己的作为，回身关上了自己的房门。
August在走出之后听到了他关门的声音。脚步变得轻快起来。是他，是他！August想遏止自己过度的兴奋。绝对是他了！他迈着轻快的步幅，准备自己先熟悉一下这片区域。这样明天Austin带他熟悉时，他就有时间可以开小差了。
第二天清晨，August在游历了城市一圈之后他回到了街，他扣响了Austin的大门。“现在你有空了吗？Austin？”
“有空。”Austin打开了大门，他穿上了斗篷，不过没有戴帽子。August恨不得他天天露脸，点头，跟在了Austin身边。
Austin看了眼街上的鬼，大家似乎已经认识了August，开始躲着他们两人，死神的镰刀对他们来说就是魂飞魄散，Austin武力值一直在死神里排前几，不然也不会一个人管一整片区域都没人被分派过来。
区域事实不算大，但是城市人口多，作为死神大多数时间都是赶着的，人很脆弱，Austin一开始也会害怕看到人的死状，但是后来，就不会了，Austin称自己是彻底没有了人性。
“我们从这里穿过去。”Austin指了一下边缘，“一个小时，今晚城南和城北都有人要带回来。”Austin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了一下。“一个是在学校，一个是在医院。”
“我去学校吧？”August看向Austin，越年轻的生命逝去越让人惋惜。
“我……”Austin知道他的意思，August扣住他的手。“我很久没去学校看看了。”
死神喜欢生机盎然的地方，因为他们大多都在接触死亡。
“行吧。”Austin看了眼August的手，他的手倒是不吝啬让人看到，Austin的目光扫过他的手，嫌弃地拍开，太瘦了，怎么不好好吃饭呢？
死神是不能吃饭的，Austin在心里唾弃自己，他们的体型大多保持他们成为死神的样子，他们的外貌也是。Austin刚成为死神的时候还埋怨过，他那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被选中了呢？要是他还活着肯定还在逍遥人间么。
August被选中的时候一定也还小，手上一层薄薄的老茧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那么辛苦。他成为死神那么久，连领路人都不怜惜他一点，带着他经历了最惨的死状，看遍了人在离开人世间最痛苦的挣扎，第一次有人顾及他的感受，两个地点Austin都不喜欢，对比起来还是学校最让人痛心了，他和在跳楼边缘的孩子独处，孩子在他身边踱步，犹豫，他想劝但是只有往生的人才能看到他们。Austin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我们先熟悉区域吧？”Austin腾空而起，August紧随其后，Austin的讲解不像是一个死神的入门介绍，更像是这个城市导游。
“向下看，在左边是一个猫舍咖啡厅，猫可以感知到死神，我之前去过一次，它们躲得远远的，我只能远远的看它。”
“右边是一个餐厅，里面有个老板娘人很好经常帮助流浪狗，狗不怕死神，我还偷偷摸过他们家的法斗，小时候奶奶的很可爱，长大了就壮了。凶凶的。”
“我和你说，那个十字路口是个孤儿院，我喜欢去那里看一个妹妹，她出生被抛弃的时候是我偷偷把她送到那里的，她那时候只有小小的一点大，现在会叫院长奶奶了。”
“前面！前面是夜市。我一直想去夜市吃东西，可是死神不能吃东西，我和你说再过去一点是体育馆，这周末好像有演唱会，我好想看啊。”
“我们周末去看吧。”August终于插上一句话，Austin一顿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他喜欢在城市的何处晃悠，却从来没看过演唱会，人间总是流行一起看电影一起看演唱会，Austin似乎骨子里的对人间的记忆没有根除，他总觉得一个人去做这些事会感到寂寞，所以他选择了围观那份热闹。
“好啊。”Austin绽开微笑，August有些心疼地拨了一下他的刘海，用大拇指按了一下他的额头，像是幼儿园老师对听话的孩子一样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。“Austin。”
“嗯？”August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，你一定要等我。“我们在这里分开吧？我去学校？”
“啊。好。”Austin点头，August回身飞到了他所感应的高台。是一个男孩，August坐在高台上，男孩跪在边缘哭泣，学校似乎在上课，没有人发现男孩的消失。
August静静地看着他，男孩哭累了，手把在边缘，August看见他的脚在发抖，还有三分钟，August摸了摸男孩的头，是什么让你痛苦呢？
男孩爬了起来，发狠地喊了一声，纵身而下，August跟着他跳了下去，死神要在人死后才勾走魂魄，否则他们会收到规则的惩罚。
August在男孩落地前一秒勾走了他的魂魄，淡绿色的魂魄安详地躺在他的手上，August感受到了规则的重击。
他伸手触碰了一下男孩的魂魄。绿色的魂魄在他的掌心蹭了一下，August露出微笑，在落地前失去了魂魄，就不会痛了。
他的眉心一跳，Austin那里还没结束，按道理他应该回去的，August犹豫了一下把魂魄带在自己的腰间，去了城南的医院。
Austin在新生房和August见面了，August看着Austin靠在玻璃橱窗外，静静地看着刚出生的新生儿，“他们好丑。”Austin皱了皱眉头，August没有说话，Austin又自顾自地说起来，“但是他们是最新的生命。”
“August，你那里。”Austin回头看到淡绿色的魂魄，心里一沉，颜色越浅，魂魄年龄越小。
“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痛苦。”August捂住他的眼睛，Austin的睫毛在他的手掌心内挠了两下，August心神一动，想把他抱进怀里，但是又忍住了。
Austin低头，“老爷爷要走了。”指了指底下一层的重症监护室，一敲镰刀，Austin就到了老爷爷的病床前，August站在他的身后，老爷爷的呼吸羸弱，要依靠呼吸器才能维持，Austin的镰刀高举，勾走了老人的魂魄。
“我们回去吧？”Austin看着手里灰色的魂魄，August勾住他的手，“他们在街也可以生活的快乐。”
Austin抬头August的脸被斗篷遮的严实，但是他却止不住的心动，他仿佛感受到了斗篷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，温柔似水。
Austin觉得自己前世肯定也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过，所以才会在此刻心跳加快。
“Austin。”在安顿了两个魂魄后，August站在Austin的门前，“我们周末去看演唱会，到时候我会摘下我的斗篷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Austin狐疑地看着他，August拍了一下他的头，“我确定，没有比那个时候更加时候摘下斗篷了。”
“你愿意摘就摘吧。”Austin耸耸肩，假装不在意。August摸了摸他的头，“你就期待吧。”
“我才不期待。”August笑着看他的恼羞成怒，冲他挥手。“好梦死神大人。”
“切。”Austin不屑，却还是挥手向August认真告别。
August回过身，握紧了拳头，正正，你会记起我吗？
周末如约到来，Austin在下午就被August叫到了体育馆外，Austin抱怨他的大惊小怪。“这么早，人家都还没开始。”
“可是粉丝来了啊。”他们坐在体育馆上，看着烈日下分发应援物的粉丝，Austin看了哼哼，“好热的天。”
“对啊，好热的天。”August看着天上的大太阳，Austin抬手，勾来了一大片云彩，底下的粉丝发出感谢的喟叹。
August看了眼Austin。Austin别开头，“死神不喜欢晒太阳。”
August笑了一下，看着在阴凉里雀跃的小姑娘们，体育馆里是开演唱会的男团排练的歌声。
“Austin，如果你还是人。你想成为什么？”Austin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。低头沉思了一下，“我还没想到。”
“我想成为偶像。”August坐在体育馆上方，男孩们在馆内跳舞。August的身体跟着音乐扭动起来。“多快乐啊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Austin趴在体育馆上看他们，“粉丝开始入场了耶。”
August看着Austin，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边缘，“August，她们手里的是什么？”
Austin指了指粉丝的灯牌，“我喜欢粉色的。”
“我喜欢金色的。”August看了眼灯牌，听到他说的颜色，止不住的心悸，“那是应援用的。”
演唱会似乎提前了，粉丝的喊声开始高昂起来，欢呼着自己偶像的名字，Austin低着头细心地看着新鲜的一切。
“真有趣。”Austin拍了拍August。
他在人群里捕捉粉色的灯牌，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粉色总是特别在意，也许是因为他镰刀上的粉色宝石。
“August。”August侧头看他，Austin拉了一下他的衣角，“我觉得你说的不错，当偶像挺好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August反手握住他的手。“如果我是偶像我是不是要起艺名啊。我想好了，我想叫朱正廷。”
August一愣，抓紧他的手。Austin感受到了痛感不解地看他，August颤抖着把他的斗篷摘下来，Austin瞳孔一缩，August是典型的亚洲人长相，头发和他一样是耀人的金色。August伸手把Austin揽入怀里。
“正廷，你也帮我起一个艺名吧。”
“蔡……徐坤？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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